明明天色已暗,他仍垂着头似在看书。我不认为他真在看书,大概是不想同我讲话,我便也不开口,如此一路沉默到了那小宅。
宅内有堂屋三间,甚是低矮,东西厢共五间,地方不小,榆树楮树甚至有数百株。
我道:“此处房间多,我们便各自寻一间住下罢。”
车夫当即绕过堂屋走掉了,元舒也垂着头,一言不发地离去。他俩都走了我反而舒了口气,也去寻了一间屋子。那屋一进门便见一高大屏风,高约八尺,基厚一尺,都是用炭灰抹就,屋内便显得愈发昏暗无光。
我以术法点亮空间,准备先大概打扫一下屋子,正要动手清理床铺,一只皓白的手便覆上了我的手,从我指缝中一点点挤入,握住,将其拉了起来。
我出了口气,偏过头看他——
云奚今日面貌一如昨日,溪水凝着寒玉,端贵方华,很是好看,许是知道我喜欢他这样,才刻意做了伪装。
我把手抽了出来,视而不见道:“你今日出来得也太早了,天还未黑透。”
云奚“嗯”了声,“你去休息,我来打扫便好。”
我听他如此说,便假模假式地笑了下,应付道:“谢谢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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