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之不解,也不敢多话,一时低下头,双手相握,局促地互相摩挲着,说道“往后,往后我再去哪,一定告诉你……”
元皞骤然起身,蹬了皮靴,打着赤膊,只穿着一条长裤,直瞪瞪就往外闯。他撞翻了铜瓶,一脚踏在珍珠梅上。
瓶中的水洒在地毯上。忆之呆了半日,只能去衣搭子上捧了貂裘,尾随而出,穿越门洞,平铺在院里的胡杨树叶子中央被扫荡出一条小径,她继续往前,只听元皞喝道“即刻启程,返回兴州!”
元皞见院中的人三俩围着锅炉,捧着碗喝着热羹,并不动,只是抬眼望他,不觉恼羞成怒,一脚将架在火堆上的铁锅踢翻,又喝道“还愣着做什么!”
锅儿连肉带粥扑在了地上,章元忙上前作揖道“兀卒,不可……”
话还未说完,已被元皞揪住前襟,提了起来,他恨道“你若再若说一句,就地打死。”
章元红涨着脸,只得忍气吞声。
苏努尔将手中的胡饼摔在地上,站起身,他笑望了忆之一眼,双手抱拳,道“遵命,兀卒。”说罢,又是催促,又是踢人。
元皞回过身,见忆之在身后,捧着貂裘,凝望着他,不觉愣了一愣,只见她微张了张嘴,复又抿紧,将貂裘塞给他,转身走了。元皞想要伸手去拉,却又不敢伸手去拉。只得狠狠心,不去理睬。
众人很快动身启程,忆之垂着头,骑着马,先时离元皞只有二三匹马的距离,渐渐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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