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良弼蹙眉道“竟不知是何人这样大胆,竟敢侮辱朝廷命官。”
文延博道“一时子美兄巡逻到附近,想来探望我,一见如此这般,忙命人将他拿下,扭送入牢中,我倒还没来得及审他,反被他一家老老小小哭着喊着堵在司里,嚷嚷着他家官人若有个好歹,他们也不得活了,就要死到我的门前来,好不容易轰走,又不知哪里打听来消息,闹到家门前去,又扬言,今日还要来茶坊再闹。正使见我焦头烂额,遂准了我的假,让我先料理此事。”
富良弼道“你这样的人家,难道害怕这些刁民不成,竟由着他们闹?”
文延博蹙眉道“你有所不知,原来那人姓鲁,是名盐商,本性耿直,所贩的盐品貌俱佳,价格公道。又说来,他为何要打我,原是那姓鲁的每逢货船将到,临港的货仓总叫人租尽,不得已只能另赁宅院存放,他本就货真利薄,又横生赁宅院,雇力夫搬运这些花销来,难免要抬盐价,偏他有一对手,姓张,众人买不起姓鲁的盐,只能买姓张的,一来二去,他便疑心是那姓张的搞鬼,跑到他家去闹。
只那姓张是个唯利是图的奸商,所贩的盐搀以杂质,实在不堪。偏他会走采办的后门,利润可想而知。置办了高门大院,雇来护院无数,姓鲁的再强悍,不过一双拳头,闹了几回反被打出来。
又不知何人谗言,告诉他那姓张的收买了仓管,所以总能提前将仓库租尽,那姓鲁的正无处撒气,才有了这么一出。”
富良弼道“我任提刑官这两年,这样的人也见过不少,既可恨,又可怜,最是难办,不知这幕后指引之人,你可查着没有。”
文延博听富良弼说到既可恨,又可怜时,禁不住连声道正是,又听他问起幕后之人,遂冷笑了一声,说道“还能有谁,我接手这处,损了谁的利,便是谁呗。偏那一位动不得,少不得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富良弼沉脸回味了半日,哂然一笑,说道“我只恨自己出生贫贱,总有不得不忍之事,竟没想到,你也是如此。”
文延博冷笑道“只怕我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又静了半日,这才道“这鲁家若是好生求告到我面前,我自然秉公办理,即便不能严惩那一位,也能给姓鲁的一条明路,哪里知道他听了谗言,行此蠢事,闹得众人不得安宁。我又恨他家老小闹到我家去,叫我父母难堪,实在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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