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纾气地摇头,又说道“又说这郭氏,早与吕公结下梁子,此事初出时,陛下不找任何一位,偏找了吕公商议定夺。上疏的奏章堆积在承进司的案头,陛下干脆避而不见,由吕公在议政堂会见进言的大臣,其用心昭然若揭。
这老范那是御史中丞,领头将帅,可弼哥儿不过一个八品谏官,又去凑什么趣,可任凭我苦口婆心地劝啊,说啊,这老的,小的只是一味一意孤行!倘若不是我卖了老脸,求到吕公面前,将弼哥儿上疏的奏折讨回来,今日祸起,必有他一个。他不感激,反倒痛骂我贪生怕死,助纣为虐。又说道,文死谏,武死战,我拦下一篇,他就再写十篇,我拦下十篇,他就再写一百篇。”一时恼上心头,骂道“蠢材啊蠢材!枉费我苦心栽培多年!”
忆之满腹心思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劝好,一时无语,白站了半日,晏纾挥挥手,说道“你且去吧,我想一人静静。”忆之只得退下,正当五味杂陈之际,见欧阳绪往院里来,忙迎了上去,问道“如何,可见着宛娘没有。”
欧阳绪点了点头,说道“多亏了你提醒,总算见了一面。”
忆之笑了笑,怕他又生出什么不妥的心思来,便劝道“说来我父亲也被外放过,是不比在京城舒坦,但也过得,咱们再帮衬帮衬,也不难的,等过些时日,官家气消了,就回来了。你不必过于焦虑,安心读书才是正经。”
欧阳绪笑道“你才不必担心我,我自是知道该做些什么的。”
忆之见他的情绪难得的平稳,又是纳闷,又觉不放心,随后几日,总借着送果子点心的名义来探望,见欧阳绪果真恢复常态,刻苦读书,遂渐渐放下心来,一时又惦念起了富良弼,请了几次,总有理由回拒,于是趁着他沐休之际,坐着马车往他家去。
行至将近,忽听李平说道“姑娘,再往前些就是龙津桥,听闻桥上有一小贩家的煎白肠极好吃,不如咱们先去吃了,再来找弼哥儿可好。”
忆之估摸着快至富家门前,不觉有些纳闷,李平素日不是多嘴之人,这会子又何出此言,遂掀起侧窗软帘往前看,只见富家门前的杨柳树下,站着一对璧人,瞧着身影十分熟悉,便令停车,正从车上下来,果然见那男子是富良弼,而女子却是北山子茶坊见过的歌妓苏缈缈,二人正在说笑,苏缈缈见了忆之,与富良弼又说了几句,便道过万福携着丫鬟转身去了。
富良弼转过身,忆之才上前来,二人见过礼,富良弼笑问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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