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绪不解,索性问道“文兄莫怪我多疑,说来,也由不得我多想,你原是子美兄的好友,借着忆之妹妹,我们才见过几回面,素日里并无交情,你今日这般尽心相助,已觉十分奇怪,这会子又提到交代,难不成……”
文延博只笑不语,欧阳绪解了过来,笑着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又沉吟了半日,说道“只是夫子十分中意良弼哥,恐怕你难遂心愿。”文延博笑道“那可未必,你若知道今日朝堂发生了何事,只会觉得我更有把握才是。”
却说忆之母女二人坐立难安,一直捱到申时,才听晏纾归来的消息,忙着站起,往前院去迎,走之半路,便有丫鬟来报,说道“大官人同弼哥儿一同回来的,这会子去了清明院,连晏荣叔也不叫在跟前,又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搅。”
苏氏听了,不觉更加心慌,对忆之道“弼哥儿既在,恐怕还有什么说的,我不便去,你倒是无妨,且去院外候着,看看有什么吩咐没有。”忆之应好,二人便各自去了。
忆之惶惶不安,往清明院去,还未至院外,忽听杳杳冥冥一声脆响,不觉心里一慌,忙跑入院中,不妨,与怒气冲冲往外闯的富良弼撞了个满怀,就要跌倒之际,又被富良弼扶住,趔趄着脚方才站稳,正要问究竟,富良弼蓦然道“忆之,无论如何,你我情谊不变,但凡你有难处,只管来找我,我必定赴汤蹈火。”不待她说话,拂袖而去。
忆之听了,更觉心慌意乱,忙快步往书房里赶,只见晏纾气地兜头彻脸红涨,正坐在高椅上,垂着头喘息,听见有人进屋,抓起案上的笔洗掷了过去,断喝道“混账东西,那个让你进来了!”
那陶瓷笔洗掷在忆之的脚边,摔地粉碎,又有一片飞起,正溅在忆之的脸上,忆之不妨,唬了一跳,忙说道“父亲何故生这样大的气?”晏纾听见声儿,抬起头来,见是忆之,不觉泄气,说道“怎么是你,可砸着没有。”
忆之上前道“碎在脚边,所幸没砸着。”
晏纾听了,喑声不语,忆之见他不说话,一时也不敢说话,只在跟前站着,局促不安。又闷了半日,晏纾才说道“今日的事,你都知道些什么。”忆之忙将这一日的情形心思始末都说了一遍。
晏纾又出了半日神,说道“说来这郭皇后……”顿了一顿,又改了称呼,说道“那郭氏蛮横善妒也不是一日两日,从前仗着太后宠信,自是无妨,如今失了靠山,仍然这般恣意妄为。皇后贵为一国之母,理当恭顺庄严,娴静端雅,可那郭氏又有半点风范没有。陛下未与众臣商议,独断废后是为不妥,你们谏官浩浩荡荡,群起而攻,将陛下与汉唐多位名君比作失德之君,难道就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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