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之道“你哪里知道我的顾虑。在良弼哥哥面前,我还算堪用。可文二哥哥的眼界心智,远远在我之上,又是这等的人才,京城里惦记他的姑娘也不少,我若与他成就,再没有立足之本,来日他腻了我,我当如何,这是其一。
文家长辈又都是利害的人物,如今所幸讨他们喜欢,可唇舌尚有打架,生活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难保她们能长长久久地喜欢我,这是其二。
又说道,宛娘同三哥与我同文二哥哥又有不同,范夫子赏识三哥,三哥又追崇范夫子。可文二哥哥是吕公的门生,他日再与父亲政见不合,我又该支持哪一方,这是其三。
我若执意同他在一起,恐怕父亲母亲都要为难的。”说罢,隐隐觉得不妥,又说道“况且文二哥哥,精明太过,叫人有些害怕。”
杏儿听得头昏脑涨,忙道“罢,罢,我也不多嘴了,姑娘自己是有考虑的。”
遂又笑着服侍忆之睡下,倒是一夜无梦不必细说。
不觉又安稳过了几日,一日卯时,苏氏遣了丫鬟来让忆之去正院陪她说话,忆之去了,到时只见抱厦设了矮几蒲团,几上列有笔墨纸砚与一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堂内又熏了淡淡的茉莉花檀香,不觉纳罕,想到苏氏并不是礼佛之人,今日又是怎么了?如此想着,又往里屋走去,适逢苏氏换完衣裳,往外头走,母女会了面。
苏氏携起忆之的手,说道“前几日我同王夫人在街上碰见,闲聊了几句,她提起王太夫人想找人抄本心经,只是外头那些人的笔墨嫌市侩,僧尼的又嫌迂腐,想找个清净女儿家用簪花小楷为她抄。我想你的簪花小楷还算不错,就自作主张替你揽下这事了,事后想想,又觉后悔,也不知你有空没有。”
忆之笑着说道“有空的,只是不知是哪位王太夫人?京城里姓王的官人可多了。”苏氏顿了一顿,笑道“还有哪一位,可不是参知政事王公家的王太夫人。”
忆之一面忖度,一面点了点头,二人回至抱厦,苏氏往榻上坐下,忆之往矮杌上坐下,研磨提笔,姜妈妈又煎了茶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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