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也不用太担心。我看啊,那颜贵自称遭贼,说是贼,我却觉得该是仇家。往日我听说了,这厮专放高利贷,是救了些急,却也坑了许多人,有几个仇家也不稀奇。”
本来只为托辞排解少女情绪,但张牧云说到这儿,却忽然觉得自己说得也很有道理,便按着这思路继续分析:
“再说了,颜贵这厮也是有俩臭钱,平时又爱到处瞎显摆,最喜欢逛窑子找姑娘,总做那些争风之事。这么一来,难免遭人惦记。像咱们这样,不结仇,又没钱,怕贼怎地?想我在这儿住过十几年,咋从来没贼做我生意?”
说到这儿他倒笑了起来,又想起另一件事:
“说来也可笑,先前我见颜贵那厮浑身瘫软走不动道儿,那刘大好大一个劳力却也架他不住,我便想上去帮帮手。谁知这颜大官人不知是不是被人打懵了,睁着双肿眼看我走过去,竟吓得一个劲儿往后退,脚下一趔趄竟带挈刘大一起跌入路旁草窠——吓,倒好似是我着人打他似的。又不稀罕扶他!月婵你说可笑不可笑?”
“嗯……是好笑呢……”
少女心怀鬼胎,也不敢多言语,只是随口附和。这之后,张牧云说得一阵也肚饿了,便不再说话,端起碗来闷头喝粥。
他安心吃粥,吸溜得津津有味,却浑然不知自己对面这少女,心里已如翻开了锅!
月婵手里机械地往嘴里送粥,心中则惊恐无措地想道:
“……我、我怎会那样?他还……练过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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