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高轩能感受到来自身前人的压迫感，他攥紧手，深呼一口气后想起自己是名刑辩律师。他直视陈宗虔道，“刑罚是很沉重的，陈律师也知道吧。”
把染脏的资料放到一边，服务生很快将桌案擦干净。高轩正襟危坐地，他还想努力一把，再谈两句。
但陈宗虔没什么兴致想多聊，只说那些问题徐桥川的律师也会解答。
这个位子临窗通风，并不沉闷逼仄，即便如此高轩的鼻头也浮起一层细汗。他知道今天这人一走，下次见面或许就是开庭了，这个机会不能放弃。
“我的问题别的律师回答不了，只有你能。”高轩不想露怯，把身体微微前倾，背挺得更直，“方院也是我的老师，说起来我该叫你一声师哥。”
陈宗虔心念一动，但脸仍不做表情。他开始实习的时候就跟在方院身边，跟着方院接触第一个案子。
当年在办公室外，高轩偶然听到有人争吵。一向温和的方院竟然能说出那样严厉沉重的话，那是对一个法律人的否定。只是偶然听了，那句话就像梦魇般追了高轩好几年。
他紧紧注视着陈宗虔，一字一句地问：“当年方院说你根本不适合学刑法，不配当刑辩律师……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今天又是怎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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