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家笑道,“小郎君又何必害羞呢?看你如此英俊不凡,想必有相好的人了?这是给小郎君还是小娘子用呢?”
沈峤嗫嚅着说,“那…郎君吧。”
商家便给他挑了一个四寸左右的玉势,又送了他一盒脂膏并一册春宫图,见这小郎君如此害羞,还好心地给他包了起来。沈峤付了钱,便觉得羞愧难当,一路疾步走回了家。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买下了这等淫乱之物,只觉得又悔又疚,将那布包一整个丢进柜子深处锁了起来。
第二日便是七月半,他想起自己前日买完玉势之后就匆匆离开,还没有将集市好好看完,于是又去那逛了一早上。西域崇佛,他买了些印刷精美的佛经,只是当闲书来看。中午则去城中心的酒楼坐了坐。这个月他日日来此,那店家与他相熟,便每日给他将二楼靠窗的好位子留着。这里可以俯瞰集市,风景宜人。他慢悠悠地喝着一杯酪浆,只听见一楼的客人说道:
“…话说那隋帝自即位以来,正大举减轻赋税、整饬军备。依我看,他这是准备随时攻略江南富饶之地了?”
另一个人说道:“我看未必。这北魏、北周历代君王都对突厥俯首称臣,唯独隋帝建国之后多有冷落,进贡都不如之前丰厚。这突厥可汗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我看不久必然要对大隋出兵,到时候北方自顾不暇,分身乏术,哪有精力南下伐陈?”
又有一人说,“那是因为当今天子是咱们汉人,突厥人虽然凶狠,大隋也不会坐以待毙。再说,这第一高手狐鹿估已死,突厥各部高手如一盘散沙,我中原何惧?”
既然提到了曾经的天下第一狐鹿估,酒馆中的话题就自然而然地从国与国的战争变成了大家喜闻乐见的武林至尊之争。
“诶,你们说,这天下第一的狐鹿估死了,打败他的晏无师也死了,那现在谁是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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