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双手插兜跟上他的脚步,转身时,棒球帽下几缕浅金一闪而过。
军监七处夜不点灯,每当天幕转暗,人造太阳光消散,这座黑陨铁打造的囚笼便如一头自视的兽,一只自溺的虫。
绝望是它的基调,哀嚎是它的祈祷。
但今天,稍有些不同。
狱警林鲤推门而入。
占地万平、俯视为“回”字形的四层正方建筑中间镂空,一路挑高至顶的这张“回”字中的“口”平时用作刑房,今天却成了摇篮——刑架上没有挂人,而猩红的王座上却有一团黑影,猫似的蜷缩着,舒缓柔和的呼吸声证明了这只猫儿睡得香甜。
林鲤有些迟疑和困惑。
才上了一个多月班的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典狱长晚间带薪摸鱼睡大觉,岗前培训只交代了他如何应付犯人提出的不合理要求——电棍伺候。
所以要叫醒典狱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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