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剪网?”

        “先抽一根筋。”朱瀚移开那堆铁丝,从底下抽出一条较粗的,末端刻着一枚小小的印记,“看——这是工部的辅印。”

        朱标一怔:“工部?”随即反应过来,“工部负责什么?——造板。”

        “是。”朱瀚道,“‘广明板’出太学,但板身由工部匠作按礼部样式打造,批量送入。礼部带法之门,小官自不敢擅改样式;太学讲席,说到底只是读书人。能往板里藏铁,在工部。”

        朱标眼底露出一线寒光:“工部谁敢?”

        “敢的,多半不是工部本家。”朱瀚缓缓道,“有人借工部之手。”

        他伸手在案上又拨开几张碎纸,底下露出一条细细的记号——“西市漆器街,‘金掌’铺,承作。”

        “金掌?”朱标想起了什么,“是那位刻‘定光板’的年轻匠人所在的街!”

        “同一条街,未必同一家。”朱瀚起身,“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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