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在何处?”朱瀚收起板,目光沉下去,“根在谁手里铸的铁丝,磨的粉,教的词,写的俚句,开了第一口笑。笑声,比刑杖更厉害。它羞辱你,脆弱你,打断你内里的筋骨。”
“我去太学。”朱标咬牙,“从那根笑开始。”
太学讲堂,日色将晚。石阶上坐着一层层衣冠整齐的诸生,青衫如潮,讲席上则站着两位须髯整洁的讲官。
一方“广明板”端端正正立在席前,宛如一面成文的脸。
“太子殿下驾到——”礼部主事拖着长音,跪倒一片。
朱标并不坐,只站在板旁,目光扫过诸生:“听说你们用‘照心’来试胆,谁先立的例?”
两位讲官对看一眼,年长的那位咳了一声:“殿下明鉴。‘照心’本为明理,本院不过取其意。初时是为勉励诸生直率,不欺己、不欺人。后来……后来风气所趋,得罪处,臣等有过。”
“谁教的俚句?”朱标直问。
年少的那位脸色一白,指间不自觉抠着衣角:“是——是有外道词人往来,酒间戏成,何敢当‘教’字……”
“‘酒间戏成’,可以让一个御史悬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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