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无大臣,只有杨宪、汪广洋、兵部侍郎胡惟庸三人,另侧站着几名记事女史。

        朱标立在柱下,神色未脱稚气,却压着一股直劲。

        “都到齐了。”朱元璋开口,声音里带着沙砾,“朕不爱听虚话,今夜,只论一桩——‘照心’之风,越走越邪。该怎么个收拾?”

        杨宪衣衿似雪,拱手不卑不亢:“陛下,臣以为,‘照心’本可辅法,然不可代法。民间之棚已坏,学宫之棚尤坏。若不设官司以统,风将不可返。请立‘正心司’,专管照心之法,立籍、立案、立则。”

        “立司?”朱标眉一挑,“谁来掌?”

        “陛下自选。”杨宪低下眼,“臣只提制度。民间不可自立,学宫不可自为,衙署不可自便。一切照心,皆出‘正心司’发板。板须有官印,板后刻律条。凡逼心、假心、乱心者,罚。凡违令行照者,罪。”

        这番话一落,殿内空气像湖面结了薄冰。

        看似“正”,骨子里却是把一切“照心”收拢进官的掌心——此后谁照、怎么照、照给谁看、照完怎么用,事事可循,但也事事可控。

        朱瀚不语,眼神却像刀,在杨宪脸上划过。他慢慢问:“杨尚书,这是‘正心’,还是‘掌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