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的鞋今日又多了一双,是挑担的那位娘们儿的,鞋头旧,鞋帮新,鞋底密密的草纹像田里的沟。

        “王爷。”韩定带着三名新来的学生匆匆来,眼里兴奋,“我们在路上看了你们的红绳,路口有一个木桩,许多人会在那里慢。学生们说,要不要把‘站、走、收、让、转、停、缓’七个字刻在太学院门里,每个字下放一枚小凹,让人出门前摸一下。”

        “别刻字。”朱瀚道,“字在书上,意在脚下。你们刻板、刻形、刻沟、刻结。把字放回你们的讲房里,在门外只放摸得见的东西。”

        韩定一怔,随即大笑:“是。”

        暮色合拢。朱元璋照例最后离开。

        他把手在红绳上从一头摸到另一头,停在那个糖画摊主描的小小甜圈上,指腹一转,似乎把一整日的烦躁都搁进去。

        他回头看朱瀚:“小弟,你可记得第一天王福踩泥?”

        “记得。”朱瀚笑,“左脚比右脚重半两。”

        “如今他肩上的气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