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缓缓转身,凝视着她,语声低沉如夜风:“我如今连梦都不敢做。梦里一旦动情,醒来便要心乱。”

        顾清萍愣了一瞬,低低笑了:“你今日话倒比昨夜的风还轻,竟有几分真意。”

        朱瀚微一皱眉,抬手轻握她指尖:“清萍,我这一生,若要守护太子,就不能任性。梦里的你,我可以握紧;梦外的你,我只能远看。”

        顾清萍没说话,只任他握着。风一阵一阵地吹过,她的裙摆与他的袍角缠缠绵绵,仿佛两个彼此追逐却不敢碰触的影子。

        这时,月台之下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王缜身着夜行衣快步而至,伏身一拜:“殿下,太子方才命人前往春雨斋唤召闻清道人,不知所为何事。”

        朱瀚眉尖一动,目光微凝:“夜召闻清?他怎么忽然想起他来?”

        顾清萍低声道:“闻清道人并非寻常道士,当年他在洛阳讲法,名动一时,太子自幼便曾随讲于其下。后被禁入京中,便遁入了春雨斋,如今突然唤他……”

        “只怕是心中有所惑。”朱瀚低声,转身即下月台,“备车,我要见太子。”

        春雨斋内,香火未盛,唯一炉沉香缓缓焚烧,烟气袅袅,浮于帘幔之间,恍若云雾缭绕。

        朱标负手立于案前,神情沉思,一身素服在香气中更显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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