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独立于东宫偏殿月台之上,身披玄色薄袍,负手而立。

        他神色安然,望着那一轮淡白月华沉沉落在青石上,似在等什么,又似在想着什么。

        “你果然未睡。”

        一个清柔女声在身后响起,带着些嗔意。

        顾清萍踏月而来,未束发钗,仅用一根绒带随意束在颈后,衣袖轻卷,步履无声。

        朱瀚回眸,眼中却浮起浅浅笑意:“我记得你说过,夜里不喜露水,会扰梦。”

        “可有人扰得比露水更厉害。”

        顾清萍慢慢走近,在他身侧站定,垂眸淡声,“你这几夜都未曾安歇,只在外头转悠。是为太子,还是为你自己?”

        朱瀚笑而不语,只将视线投向远处宫墙,月光洒在砖缝间,泛着一点点银白。

        “我记得你在应天时常说,梦是人心中最不受管束的事。”顾清萍侧首看他,“可你似乎已许久不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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