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魏子顾……”褚太傅斟酌半晌,低声思索着道:“老夫近来瞧着,倒是顺眼不少。”
依他来看,魏叔易今日之举,未必就是得了女帝的示意,或者说未必全是女帝的示意……倒更像是借着天子近臣的身份,在帮他学生行方便?
可他冷眼瞧了这些年,这位满身心眼子的年轻人行事八面玲珑却滴水不漏,又最擅揣摩帝心,分明不是会主动揽事之人……此番为何会一反常态,主动帮他学生?
此子无事献殷勤,只恐非奸即盗……想“盗”什么,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褚太傅思考间,只听湛侍郎试着问:“老师何故会突然关心起江都的军饷之事?可是其中有什么要紧的牵连是学生未想到的?”
老师自己的公务都不想干,绝不会平白无故来过问他们户部的公务……到底是什么牵扯,竟能叫老师特意请他出来说话?
褚太傅瞥他一眼:“老夫关心关心自己的学生,不行吗?”
湛侍郎闻言大怔,回过神之后,险些流下感动的泪水——枉他短短瞬间已然设想了诸多利害牵扯,却不成想,真正令老师挂怀的,不过是他区区湛勉而已!
湛侍郎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被老师偏爱的滋味,动容又惭愧地道:“老师已然这般劳神,学生何德何能,竟叫老师如此挂怀……”
这些时日以来,带娃娃的苦,掉头发的痛,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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