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年间的两淮盐引桉,当时被处斩的两淮盐政高恒为慧贤皇贵妃之弟,而其上一任盐政吉庆为令懿皇贵妃堂兄。

        而现在一个是隆治帝的女婿,一个是隆治帝的小舅子。

        “运司迭年亏空之缘由,永宁伯为锦衣都督,莫非真的不知?”郭绍年目光紧紧盯着贾珩,自嘲一笑道:“何必明知故问?”

        贾珩皱了皱眉,沉声道:“宫中是宫中,两淮盐务总商是两淮盐务总商,不可混为一谈,上皇高居重华,以天下养,岂是盐商可以肆意攀诬?”

        郭绍年闻言,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的少年,默然一会儿,看向周围的一众仆人,仆人躬身一礼,纷纷退去。

        郭绍年沉声道:“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当年上皇南巡,盐商和甄家接驾六次,每一次都有宫蛾妃嫔随行,龙舟南下,游山玩水,国帑靡费高达七八百万,上皇说不从国帑取一两之银,但实则都是内务府和两淮盐商捐输报效,此外,还有钦差金陵体仁院的库存余银,而两淮盐商多从运库赊借,户部盐税之银逐年减少,我等盐政只能惨澹经营。”

        贾珩眸光眯了眯,冷声道:“只怕这其中还有盐政上下其手,中饱私囊,郭老先生为何隐匿不言?”

        隆治帝正好是三代之君,恰逢国富民强,国势蒸蒸日上,隆治帝南下享乐,颇是耗尽了内帑以及盐运司的积余银两。

        甚至,辽东之战的大败,如果细究缘由,就是隆治御极日久,上行下效的靡靡风气,在整个汉廷军政系统的蔓延和侵蚀。

        郭绍年摇了摇头说道:“当时上下都为南巡之事发愁,盐官纵然贪腐,又能有多少?不过九牛一毛,老朽此生拿的银子也不过数万两,否则,以会稽公主的俸禄,老朽何愁吃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