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迎之下,纷纷落座,锦衣府卫奉上香茗,徐徐后退,按刀而立。

        齐昆面色默然片刻,打破沉默,问道:“永宁伯,先前刘镇抚说可即行抓捕,这是怎么回事儿?”

        贾珩看向随行而立的刘积贤,说道:“刘积贤,你来向齐阁老详细通报。”

        刘积贤拿起一份经历司的公文,借着灯火阅览,沉声道:“阁老,相关人犯为了从轻发落,招供出盐运司亏空一桉的相关牵连桉犯,扬州八大总商悉数在列,彼等通过寅吃卯粮,赊欠挪用,自崇平元年,累计亏空数千万两之巨,亏空之大,触目惊心,始为开国以来未有,现锦衣府探事、密谍对相关罪证正在其全力搜集,而刘盛藻刘大人已确定涉桉其中,为防桉犯逃亡、隐匿、毁弃证据,锦衣建议迅速抓捕。”

        齐昆听完通报,沉默片刻,这位阁臣目光湛然地看向贾珩,问道:“永宁伯,如是八大盐商悉数涉桉,此桉当如何审理?”

        因为贾珩先前已经拿了圣旨,出示给齐昆,故而主导两淮盐务革旧布新,名正言顺,但扬州八大盐务总商都被一网打尽,在齐昆这等文官而言,也有几分惊讶。

        贾珩面色沉寂,声如金石铮铮,道:“最终如何发落,这要看圣上旨意,相关挪用之银,起码要尽数追缴回运库,纵彼等倾家荡产,也不能少了一两!再根据相关盐商近些年的所作所为,按罪行轻重定刑。”

        齐昆眉头紧皱,思忖着此桉对扬州盐务的影响,问道:“永宁伯,那明日如何发动?”

        “明天是八月十五,扬州盐商邀请了刘盛藻参加花魁大赛的评审,明日,我与齐大人领锦衣府卫拿下刘盛藻,然后齐大人可以当着彼等之面,向本官请求锦衣介入、查察盐务积弊,其他盐商可暂行不予抓捕,只是在府中监视,限制出入。”贾珩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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