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皓呼出满腔冰冷的雨气,撑起伞将三妹严严实实护在伞下:“聂宅之中庙小鬼多,这莫琇并不是孤身入府,一个流离孤女,身边带着这样的人......”苏皓沉吟着长出了一口气,似是不经意般向左右望了一望:“过了今夜,就能知道她到底是何心肠,到时三妹要和我一道去瞧一瞧吗?”

        “二哥什么时候去?”苏绵在聂宅时一直留在彩云轩,对这些事都不甚清楚,眼下听苏皓说得半遮半掩,心里又是疑惑又是好奇。

        “许是一早,许是夜半。”苏皓如今的心思与唐心蓉夫妇是一样的。从前他以为能护着三妹一辈子,所以不想让她经着半丝儿的风雨,可如今偏偏地有人要将三妹牵扯到风雨里,他这个做二哥的无能,而今所能做的,只有尽量地让三妹明白更多一些的事,她见过了这些事,今后应对起来,也不至慌乱无措,无所适从。

        “那便算了。”苏绵掩口打了个哈欠:“二哥瞧了,回来与我说一说就好,大半夜的我可起不来。”

        “倒是我疏忽。”苏皓忽然想起柴嬷嬷说的三妹近来昏沉多眠的那一番话,只是这会儿瞧见三妹一双眼灵动鲜活,他一时忘了。

        苏绵摇了摇头,对自己这个一睡下就难起身的疾症也是头疼得很,每每昏沉难醒,她都会做来一场又一场的梦,那些梦仿佛很是耗费心神。除非是在梦中瞧到了苏绵的从前,否则其余梦境,只消她一醒来,便会忘得一干二净。

        她知道自己做了梦,可那些梦境与她始终隔着一层朦胧纱影,凭她耗尽心神,也难想起一丝半点。

        苏皓此时有颇多疑惑待问,话到了嘴边,他却摇头一笑,将这冲动暂搁了下来。

        苏绵迎着夜风冷雨,抬起手呵了呵热气:“楚楚的身契二哥想怎么办?”

        “也是我疏忽,不是你临行时提醒,我一时也忘了要从聂家拿来她的身契。”苏皓立在廊下收了伞,随手掸了掸袖口的雨珠:“楚楚对咱们苏家有恩,回头我与父亲商量一声,给她赎了籍,之后她是想留在咱们苏家还是想出去自己过活,都由她。我会给她备上一笔谢银,让她后半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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