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在越州,天寒地冻了,前些时候送信来,说是要添些仆从人手过来。真是啰嗦,学堂里只许跟一人来,其他人我还能赶回去不成?”
听到前面飘来的议论声,谢宴清收回对楼下的注视,摇摇晃晃站起来,像一个真正的醉鬼那样,不小心撞歪了前面两步远的临街桌面。桌上的年轻人跳了起来,在看清他的脸时吃惊地张大了嘴,隐晦的手势交流被遮在混乱下。
“谢兄?抱歉抱歉,是我的桌子没放好——”
没想到谢宴清突然起身,紧随其后想要摆平这场意外冲突的仆从们,看着对方赔笑道歉,早已习惯的点点头,扶住自家主人,不卑不亢地告别,“我家郎君醉了,这桌酒我们来付……”
两边擦肩而过,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楼下排队的人里,对谢氏的酿酒赞不绝口,坐在堂中被称为“族中传承秘方最年轻的酿酒大师”的少年人,更是得到了许多夸奖。
虽说订立了每天售卖的规矩,但那个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会酿酒的小家伙,总会在听到好听的话时多卖一点,听到质疑时少给一点。开张这些天,酒鬼或对收藏和捧谢氏场的人都意识到了,别惹这个家伙。
有本事的人,还是能拥有相对身份地位的。尤其是在这个少年背后是谢家的时候,就更让人羡慕了。
谢宴清走过正堂,看着那个连姓都没有、来到谢家后才被定下了谢斛这个名字的少年,被围在人群中间听好话,微微蹙眉,实在想不通这样的场面能让对方获得什么。
经过多次检验,确定了对方真的只是在简家的道士们营救下狼狈逃出来的钟氏子弟,在齐国监狱里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折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用自己知道的事情、秘方等等,换来楚国的粮草和军队,好杀回齐国为家族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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