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使臣队伍中的信州关兵卒们,成为了许将军私吞赈灾款、临灾弃城等等罪名的证人。

        罪名说大不大,起码比不上叛国谋逆,私下里贪污受贿的人不止许将军一人。但罪名说小也不小,深恨贪官污吏的黎国人虽然都知道世道不好,对干出这种事的人还是深恶痛绝。

        大殿上,有封了侯如今儿子守边关的武将暴跳如雷,指着几个兵卒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群龟孙,主将对你们掏心掏肺,你们就这样乱咬人,算什么东西!”

        半朝文臣眼观鼻鼻观心,却压根不担心当堂出什么事端。崔齐光带着使臣队伍刚进宫,满身脏兮兮的信州关兵卒就跪了宫门,没多久事情闹起来,才明明白白地告了主将贪腐。

        这自然是不合规矩的。但要不是事情闹大了,在朝中知道之前,满京城消息飞得到处都是,这样的案子,也没法落到文臣这边管。

        可真开始论及许将军审案,问题就立刻出现了。

        查案真查出什么,许将军起码要脱手一部分信州关管理权,严重些的,按律拘回京中下狱也不是不可能。查不出,这段时间也得调人去协助守信州关,谁让许将军的罪名里还有“弃城”这一条呢?荆州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疮疤,信州可不是,他会不会再丢了信州关,没人会赌。

        金帐汗国虎视眈眈,北部陈兵已经紧张应付许久,国内各处调兵不少,能和许将军并列的将领,也就那么几人,调回来,北边怎么办?不调与他并列的将领协助守城,军中名望又根本压不住他,会不会捅出更大的篓子?

        “北部边城,不得擅动。”大殿上首传来沉沉的声音,有些不耐,“小许的事,老四,去带上几个人查一查,该给齐国的钱给他们。”

        黎皇从头到尾只说了这么两句话,坐在辇上离开时明显带上了怒气,被派了活做的黎四皇子已经是个中年人,在背后拱手应诺,久久没有直起身。

        派皇子去做事的安排,却并不是核心,没多久,京中的处理就送到了许将军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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