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走了,薛瑜催了催冯医正,赶在三月到来前,一头扎进将作监的材料库里,开始折腾起新东西。等到她不眠不休搞了一晚上,才按着见到的舆图在沙盘上简单复原了几条雍州境内河流的模样,缩小了隆阳郡河堰结构让它能像模像样的摆在河流之间。

        原本铺完了路就是要搞水利的,只要有耕地在侧或是造渠时规划到了,乡间水利的好处就谁都能吃到。不趁着有薅士族羊毛机会的时候多薅两把,光靠国库的钱,除非能让士族们把佃户土地全吐出来,不然又是养兵又是救灾,就得猴年马月才能搞起来建设了。

        看薛家上数三代的头疼样子就知道了,要是能多收上来点税,也不至于雄心勃勃近百年都只能捏着鼻子慢慢磨。

        薛瑜自认为是赶上了好时候,出门前默默感谢了一下薛家老祖宗和皇帝保佑顺利。春耕忙完,民力就又有一段时间能闲下来,不趁着这时候把《众筹修渠造堰计划2.0》拿出来,真正掏钱掏人的士族们都跑去花别的或是搞别的心思了,那怎么行?!

        皇城衙门中少有人留宿,薛瑜算着时间差不多,让陈关派人去城门守着,等开了门就去揪苏合谈谈修渠的事。一路往内宫走去,换班的禁军见到她纷纷打招呼,“襄王殿下。”

        由于常常等到宫门落锁前才会赶回来,不管是薛瑜还是她身边的人,守宫城的禁军早都眼熟了。

        薛瑜刚点点头回礼,旁边官衙门突然一响,偏头一看,却是苏禾远。

        “苏师?”

        苏禾远眼神发虚,一看就是熬得狠了,定了定神才看向薛瑜,“三……襄王怎么在宫外?”认出了人,他立刻进入了状态,捏着两张墨迹未干的纸冲薛瑜挥了挥,“正好,殿下瞧瞧这两篇文章。年纪大了,只是一宿,竟有些头昏脑涨,遣词造句如何都看不分明了。”

        自从因着“扬名”了的几册修订版书籍被抓去国子监搞辩论,两人就鲜少见面,虽然薛瑜知道苏禾远在搞文学这方面是肯付出辛苦的,但见到过去白天都能睡觉的苏师熬夜干活,还是十分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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