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德行才学定品,如今不过是将定品之法推及胥吏,有何不可?”

        薛瑜进门时堂内还在争论,政事堂内,除了工部外,领头的一批中央大员齐聚一堂,外加一个京兆府府尹,比常朝来上朝的人都要更齐些。站在中央的是乔尚书与吏部尚书,说起来都是熟人。她施礼拜见皇帝,与公卿见礼,在皇帝指给她的下首坐下。

        听了一会,薛瑜意识到他们讨论的是胥吏考试制度,她身兼多职,还要打理自己的事,最近见到乔尚书的机会很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联合也搞了考试选才的吏部上的书,引起了皇帝的重视。

        十几个人主要分为两派,一派认为考试选拔是破坏了推官定品,将向来做辅助的胥吏拔高到了官员的高度,是罪大恶极。一派则觉得既然都是为了国家做事,那选拔制度统一也正常,况且胥吏懂得的只是做些杂事,哪里能与推官上来的官员相比?

        有趣的是,互相谁都说服不了对方的两派人放眼看去都是世家子,真正寒门或是军勋贵族出身的几人都在作壁上观。

        薛瑜在心里给他们头上挂了一行批注,“撕得好,撕得再响亮些!”

        她并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人物,她能看到的考试制度未来,也会有旁人看到,这件事不会被忽略很久。胥吏的变化是小事,但动摇与身份地位挂钩的定品制度才是根本。

        执着站在破坏推官制度这边的人,很可能是意识到了考试制度推广后必然带来的反向作用,倒逼官员推官定品体系变得更为明确,也就是薛瑜想看到的国家统一考试。

        虽然说是会选拔出优秀者然后再审核品德德行,不良者绝不录用,但胥吏能有什么家世德行可堪称道?从胥吏开始的这个制度扎根后,下品官员有没有必要审核家世?中品呢?上品呢?显然,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不谈家世,和泥腿子共事,简直是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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