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今日,原主吃的是一碗素汤面,面里没有鸡汤,没有葱花等等的锦上添花,但一样的美味。薛瑜眼眶莫名有些发潮,轻声道,“辛苦了,快吃吧。”
早上光禄寺并没有送餐食来,但食材早早送进了清秋宫,此刻清秋宫的小厨房在忙碌准备着晚上的宫宴,光禄寺的厨房则在准备十五的大朝后宴席,没一处得闲。能从激烈竞争中拿到小厨房的一灶之地,流珠背后不晓得花了多少心思。
见薛瑜神色复杂,流珠捂住唇噗嗤笑出来,“婢子何来辛苦?如今殿下苦尽甘来,晓得是给您做面,厨房嬷嬷和丫头们恨不得给您加龙肝凤髓呢。我做您身边的婢子,说出去脸面光彩得紧,不舍得给柴给水的一个个都变了脸色,厨下早晚的热水也都有人看着,再不怕哪个嬷嬷来把您的东西抢了。”
她眼神明亮,显然看着那些拜高踩低的小人扬眉吐气,但难免为过去抱屈。薛瑜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吃吧,都过去了。”
流珠不好意思地揩去眼角湿痕,低头认真吃面。薛瑜吃完面,最后为算盘稿子收了个尾,将稿子全部交给流珠,托她跑一趟度支部交给乔尚书。
昨日结束了太常寺的训练,但早上的演武场武学培训还是不能拉下,薛瑜扎了一个时辰马步被皇帝叫起来,试了几下她的剑,才道,“今日就十六了,别胡乱跑,晚上你母妃为你主宴,少你一个人多难看。”绝口不提晚上的家宴是他提出的。
薛瑜解下皇帝要求绑的沙袋负重,低头道,“儿知晓的。”应是得应,但不出宫?不可能的。
薛琅今日入演武场有些晚了,两人又在入口碰上,薛琅见她往外走,被她的一身轻松和微笑刺痛了眼,有意挡住薛瑜去路,冷笑道,“深受恩宠很得意是吧?圣人的恩德可不好受,也得你撑得起才行。看看大哥二哥吧,三、哥。”
薛瑜笑了笑,只当耳旁风,温和叮嘱,“四弟来迟了。晚上清秋宫的家宴,别来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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