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将当年夺取徐州作为事业的开端,那么现下迎接刘协,就是事业的一个大转折。

        这事只要能成,荀贞相信,只要他继续谨慎小心,博采众谋之长,那么坦途便在眼前。

        当此之时,他如何能不心绪波动?又如何能够入眠?

        从窗外透进来的初夏月色,清影撩人,功业二字,乱英雄心思。

        难眠之际,荀贞回想起他从昌邑出兵的前一晚,陈芷设下家宴为他送行的情形。

        迟婢、吴妦,唐儿、大蔡、小蔡、糜英诸女,俱在席间,轮流向荀贞上酒。

        诸女体貌不同,淡妆浓抹,燕瘦环肥,各擅胜场,而神色间,却无不含忧。

        董卓之凶残,李傕、郭汜之凶名,诸女虽常在后宅,不参与外事,亦早有闻;且又荀贞此回出兵,是远赴千余里之外,和此前的几次大规模用兵皆不同,——此前打青州、打兖州,至少都挨着徐州,战况不利,完全可以安然撤回,但此赴长安,若是战有不利,千余里的路程,这撤军路上,会不会出现意外?能否安全撤回?般般种种,诸女又怎能不担心?

        荀贞从容自若,诸女所上之酒,他一一饮之,举止与往日无有半点分别,竟却似根本没有将远赴长安的危险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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