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戚晟怀震惊地止了步伐,怔怔站在床边,不敢置信地环顾早就被清空的房间。
哪还有小孩儿生活过的痕迹?桌面整洁,衣柜无物,床铺搁床头叠得齐整,就连那时替她搬进房的古筝,也在此刻消逝无踪,成了泡沫幻影。所有有关韶暖的东西,在这个房间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无声抹除。那一墙由自己贴上的星星月亮,甚至血淋淋提醒着这一切并非幻觉,星辰於半暗的室内寥寥闪烁,像夜裁成的刀,刺他双目微微发涩。
黑暗似乎真的太沉了些,压得男人腰杆几yu弯折,戚晟怀几度薄唇翕动,却皆是无言作结。好半晌,他才慢慢蹲下身,去拆脚边唯一被留下的几个大箱子。
随着一声胶带被撕去的清脆声响,戚晟怀终於看见里头放着的东西。
箱子很大,里面的东西有很多。有他扔给她的金融卡,有他给她买的成堆衣服,有他出差时顺带捎给她的一些小玩意,还有之前给她挑的兔子毛帽,甚至……
戚晟怀捻起那束cHa在角落的乾燥花。
他知道,这是圣诞节为了恭贺她演出成功,送到她手上的那束百合。
在他送给她的所有礼物中,这束花可说是他送得最便宜,也最随兴的东西。那时他在会场外等小孩出来,无意间看见旁儿有位老太太佝偻着腰,推着车在那卖花卉,秉持着让老人家早些回去休息,再加上可以送她花做庆祝这两个念头,戚晟怀走上前去买下整车的花,让老人家随意送给路过的路人,权当圣诞祝福。至於自己呢,则是挑了一束百合,用他的一时兴起,换她的一句圣诞快乐。
就是个这麽简单又随意的理由。可饶是如此,她依旧将此视若珍宝,不但细心晾乾保存,就连最後还怕东西会压坏了花,特意将它束在一旁,足以见她的珍惜。
可就算是如此珍惜的东西,现在,她也不愿意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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