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稷的泪簌簌地落,魏贵妃的心好像被揉碎,那些血腥残酷之事虽成过往但真实存在,即便她不是过去的“魏贵妃”了,此刻的她依旧有口难言,不知怎样澄清,更不知该怎样安慰悲泣的太子稷。
“我左右为难,兰舟说,他常听一句话,‘生恩不及养恩大’,劝我不要想那些过去的事,那些和我没有关系……”太子稷抬起被淋漓泪水打湿的脸,悲伤尽数浮现,“母妃……可是母妃!我知道了这些,却怎么装作不知道啊!太傅曾说,女人生孩子等于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故此教我们珍惜身体发肤,郑母妃生我肯定也是吃了好多苦的,嬷嬷们说我生下来以后郑母妃不耐烦喂养我,但她毕竟生了我!母妃……贵妃母妃也待我好,如亲生子般,我、我实在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太子稷的话皆是发自肺腑,旁人如慕蕊、沛霜,心肠骤酸,偷偷擦着淌落的眼泪。
魏贵妃戚戚焉,她感怀于这孩子年岁小小能分是非,懂得生恩为大,亦知养恩深重,却也可怜他要经受这样的磋磨,受别的孩子不用受的煎熬。魏贵妃审慎思量过后,扶着太子稷的后背心,给他擦了泪,真心地说道:“稷儿,以前的事,我全不记得了,是好是坏追究已无益处,我们只言今后。我虽未生你,但会尽我所能,好好抚育你,可也想教你晓得,这是我第一次做母亲,若有哪里做得不好,尚请你多担待。”
太子稷定定望她,忽而小脸一皱,猛地扑进她的怀中:“母妃!”
魏贵妃心底里松下口气,轻拍他的后背:“乖了乖了,男子汉大丈夫,不可像小姑娘一样爱流眼泪呀。”
太子稷哽泣了会儿,脱开她怀抱,自己用手擦过了脸,迟疑着端起小木盒,低声地问:“这个……能不能给我?”
魏贵妃垂首瞧过,抿起了嘴角:“留着吧。”
既而唤了雁荷来带太子去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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