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工程队的管教并不都像因纳得立的典狱长哈尔那么暴躁、动辄把人打个半死,但也不会对囚犯太客气;分配好的工作量完全没得商量,完不成就得一整个组的犯人都得加班加点地干,错过了饭点还得饿肚子。
天色黑尽后回到俘虏营,疲惫得四肢酸软的贵族少爷往草席上一躺,当场昏睡过去。
没多久,这个少爷仔似乎是做起了噩梦,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也得亏与他同个营房的犯人都睡得很死,不然的话,说不准会被人蒙头胖揍一顿。
俘虏营里关着几大千名囚犯,每个帐篷都塞了十来个人,居住环境之恶劣可以想象。
半梦半醒间的贵族少爷似乎也难以忍受这糟糕的环境,到了后半夜万籁俱寂之时,他忽然悄悄坐了起来,推开隔壁男人搭到他身上来的臭脚,俯身贴地、轻手轻脚地越过睡了一地的囚犯,悄无声息地爬出帐篷。
守夜的民兵们打着哈欠在帐篷间穿行巡逻,竭力睁大满是血丝的眼睛,从缓慢伏地蠕动的贵族少爷身边经过。
三名值夜的管教坐在俘虏营营门旁值班室外的凉棚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自家的孩子。
双手和膝盖着地、如同动物般爬行的贵族少爷从值班室外经过时,较为年长的那位管教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抱怨了一句“年纪大了多吹会儿晚风都会觉得冷”,起身回值班室拿外套。
贵族少爷慢慢爬出俘虏营,蠕动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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