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姚朗一些奇奇怪怪的言论，比如之前他说，可以利用这只魔龙考核孩子们的学习情况，再比如说现在怀疑周辉。
半晌，他才像是松了一口气，无可奈何：“你的想法也有一定道理，只是——”
尚嘉又不自主地咬了下嘴唇，似乎是斟酌了三秒，才继续说道：“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一些。”
他想他终于有点理解，姚朗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在于这个人，并不会考虑太多情感因素。
他认为有利的，这样做才是对的，他就会去做，他忘记考虑学生们是否能承受得住，忘记周辉是否愿意去回忆那段痛苦的过去。
姚朗的眼睫垂得更低：“你生气了吗？”
“我没有生气。”尚嘉看着他头顶的发旋，莫名产生了一种，他应该去摸一摸的冲动，只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还是两手捏着黑笔的两端，手肘靠着桌边，以这样一个不远不近的姿势，平静地注视着姚朗。
“我只是想告诉你，人在清醒状态下，更容易撒谎，那是人类对自身的一种情感保护。赵予嫣的死对周老师造成了难以磨灭的打击，我们无法感同身受，但至少，要理解他的痛苦，他没有义务向我们剖开伤口，就为了我们所追求的答案。我们强迫他和盘托出，是一种很自私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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