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咎快速观察了下自己所处的环境:一间摆设简陋的堂屋,一屋子粗壮妇人,从穿着打扮来看,家境普通甚至贫寒,左右钳制住自己的亦是这般两个妇人。
而同样被钳制住的,还有一个婢女打扮的十五六岁女郎,正满眼愤恨的与抓着她的人撕扯。
一对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夫妻模样的人跽坐于上首,屋中陡然的安静好似刺激到了那面容粗糙的妇人,她一拍几案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秦无咎啐道:
“我呸!都进了我家门了,还拿的什么乔,乖乖的跟我儿成亲,省却多少麻烦!好话说尽你不听,逼着我们动手来硬的,这不是犯贱?你们这样的女郎,镇日里乔张做致,骨子里瞧不起我们穷人,可惜,你大母与叔父做主,今日由不得你!这就是你的命!”
“阿母!”旁边的年轻俊秀男子不赞同打断那妇人的话,转身对着秦无咎深施一礼,“女郎莫怪,阿母也是为了我,你知赘婿地位等于奴婢,阿母心有怨愤也不为过。只是先前答应入赘是我没考虑周全,如今非是我出尔反尔,而是如今豪强间多有征伐,赘婿多被充为人盾,我实不甘无端丧命,才求了大母和叔父,改入赘为迎娶。”
男子连连赔罪,“然我不知女郎家中竟没告知女郎,如今闹出这般笑话来,说来都是我的不是,女郎打也打的,骂也骂得,事已至此,只求女郎应下亲事,封言发誓,此生定不负女郎!”
正与人撕扯的婢女惊怒交加,扭头喊道:“女郎!莫要被他蒙骗,这般处心积虑,定是要与人合谋坑害女郎!”
秦无咎暗中点头,这婢女倒是个明白人。
若是个不经事的小娘子,可能会被这番花言巧语蒙骗过去,可对于曾执掌军政生杀的某节度使来说,这都是糊弄鬼的把戏。
秦无咎冲自称封言的男子点点头,“你且近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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