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下辖的各村的粮长,县令都见过,但哪个是哪个村的,他并不记得,对谢粮长有特别的记忆,是因为他参加了郑功明女儿的婚席,在婚席上见过谢粮长。

        县令是官场上的老油条,虽则比谢粮长年轻不少,精明程度却一点不亚于谢粮长,自然看得出他满眼的野心。这野心是男人对官场的执着,粮长想入官场,最好的办法就是管辖的区域,纳粮达到一定程度。

        按说谢粮长有进一步往上走的野心,那外塘村的纳税按说越多越好,这人不该瞒着情况才是,可他很肯定这人没把实际情况往上报,他倒想看看谢粮长怎么解释,“谢粮长,能否跟本官说说,你们村这庄稼长得这般好,为何你们村的预估收成却没变?”

        谢粮长瞒着庄稼长得好的事没上报,一方面是不想自己的粮长之位被抢走,一方面是不想引起公愤,如今县令亲眼所见,他再是想捂也捂不住了。

        “早稻只有个别几家收成好,草民想着照那个别几家的收成算预估,那是断了那些预估远不及那几家的人的生路,便想着看看晚稻的收成情况。若晚稻所有人家的收成情况,都跟早稻收成好那几家一样,那就照实际收成的百分之二十缴纳税赋。”

        他们家因为没堆肥,收成跟以往差不多,按不按实际收成缴纳税赋,都跟他们家没关系。既然他的粮长之位保不住了,那就让那些背弃了他的人家多多缴纳税赋,不然难解他心头的郁结之气。

        县令很满意谢粮长的上道,“那就照粮长说的办,等秋收完,谢粮长记得把实际产量报到官府。”

        吴县本来是上县,可已经连着好几次税赋缴纳不达标,继续这样就要被降级了,一旦被降级,往后他的官路可就难走了,这一年多下来为这事儿愁白了头。

        没想到这外塘村竟然给了他这么个意外。

        一个外塘村的意外,自然填补不了整个县城的纳税额,要是所有村都变成了这样的意外,那肯定能保住吴县上县的头衔,所以比起这税粮,显然高产的原因更重要,“这庄稼它总不会无缘无故长这么好?说说看,它究竟有什么秘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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