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可以理解,父亲去世前,他只要一门心思读书就行,家里的事情都不需要他操心。可顶梁柱一样的父亲突然出事,素来依附父亲的母亲扛不起这个家,作为家里唯一的成年男子,扛起家里的责任不在话下。

        继续读书不仅不能养家,每年还有不少花费,不出意外这人怕是没想继续读下去了。

        他的母亲虽然不是个能主事的人,但家里碰到什么事情,父亲习惯说给母亲听。用父亲的话说,说给母亲听不是要她帮忙出主意,而是要她知道家里情况的同时,自己也有个可以倾述的地方。

        听父亲这样说,柳云帆觉得这样做没意义,可如今轮到他身上,他觉得不能跟外人说的话,跟妻子说说未尝不可。于是,他把自己心里的矛盾说给叶清函听,“自从父亲送我入乡学,我就立誓要努力读书,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几年下来证明我的确有读书的天赋,科考上也算顺利,我已经想好今年努力过了乡试,然后闭门苦读,争取明年的会试也能顺利拿下,那样我就能入朝为官,就能回报家里这些年供我读书的花销。”

        虽然他入学时间晚,但自打入学开始,他真的是没日没夜都在读书,虽然正儿八经才上学六年时间,但他敢肯定自己花在学期上的时间,不比人家读十年书的人少。所以,他给自己做得这个规划,并不是不能实现。

        “如今父亲意外过世,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没了,不说我要交学费的事。就是咱们一家子的嚼用,单靠娘和你种田,也是难支撑。再者说我是家里唯一的成年男人,断然没让你跟娘承担起一家子嚼用的道理。我想着读书这事儿,就暂时先搁着,先想办法谋生,等出孝后看家里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科举。”

        柳森是个木工,每年的收入还是可以的,但这些年下来又是他读书,又是家里盖房子,又是准备他的聘礼以及妹妹的嫁妆,家里压根没多少余钱。就算有余钱,不赚光花,也花不了多久。所以,还是要找个挣钱的门路才是正道。

        “凭我的学业,以及现在所取得的成绩,最好的就是当夫子教孩子。可外塘村就这么大,先不说家里守孝有没有人愿意把孩子送过来,就是没这个问题,我这边收学生便等同于抢钱夫子饭碗。作为他的学生,我不能这样做。”

        这年头能读得起书的人家不多,多一个夫子抢学生,挣的银两不一定能够一家人的嚼用,“我又不像堂兄他们一样,打小跟着大伯学手艺,也做不了工匠。在家帮着一起种田倒是可以,但如此岂不平白糟蹋了我识字这点,所以我想着回头找人帮忙在县城看看,能不能找到账房先生的事做。”

        这是柳云帆这段时间,反复思考的结果,“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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