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夏至言十六岁,父母相继离世后,因为严重的PTSD又没有成年,亲戚都不想负这么大地责任,把他送进了攀阳市一所精神病专科医院。

        当时他的情况很糟,父亲又是死于抑郁症自杀,鉴于某些精神类疾病具有遗传性,医院上下对他的病情都很重视,深怕他步了父亲的后尘,一直看得很严。

        所以即使后来傅满山已经联系上了医院,谈好要接他去观海市接受更好的治疗,医院的医生也还是不敢怠慢;就算订好了机票,第二天就会有傅家的人来接他去观海市,医院也还是等到了头天近傍晚才同意放他出院。

        其实对那时的夏至言而言,呆在哪里并没有什么区别,他急着出院,无非是想要在离开攀阳市之前,再去父母的坟前看看。

        离开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很快打车到了墓园,呆立在父母的坟前,久久不愿离开;直到天彻底黑尽,还下起了大雨,他才依依不舍地撑伞离开。

        公共墓园位于攀阳市市郊,雨中本就不好打车,这个点公交车也早就已经收班了;他无计可施,只能撑着伞,凭着记忆往市区的方向走,希望能在靠近城区的主路边顺利找到车。

        就在靠近城区的城乡结合部的主路上,他遇到了一个在雨里边跑边哭的小男孩,“噗通”一下摔倒在他面前的水坑里。

        眼前的大哥哥是齐洛酩今晚遇到的第一个人,尽管是陌生人,也是他当时唯一的救命稻草。

        好在对方看上去也不是个太冷漠的人,把他从水坑里扶了起来,还蹲在身旁替他撑着伞。

        他哭着拽住面前大哥哥的衣袖,也顾不上一身地泥水,拼命往对方身上凑,好像是深怕这唯一的救命稻草随时会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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