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知道夏菊花打的是他窖里那些红薯的主意,也跟李长顺一样叹气:“大队长,咱们都看得出来地里墒情不好,那几个生产队的队长看不出来,他们生产队的老人们还看不出来?我们生产队打算开春多种点儿红薯,别的生产队是不是也多种点儿?”
哪怕中间当了十来年的兵,李长顺骨子里还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啥作物抗旱,哪样作物产量高,心里门清儿。听说平安庄来年要多种红薯,自然点头觉得这主意不错。
身为大队长,他还是提醒五爷和夏菊花:“年年交的公粮是啥,你们心里都有数,可别光怕天旱就连种都不种,到时候就不好交待了。”
五爷就掰着手指头跟李长顺算起各种作物,该种多少才能让公社检查的人说不出什么,又能尽可能多的省出土地来种红薯。
算完了,才发现各生产队需要的红薯种子就不是一个小数目。这次夏菊花都没用李长顺开口,直接说:“要是哪个生产队缺红薯种,我们生产队可以提供一点儿。还是那句话,得买,粮站多少钱收我们就卖多少钱。”
李长顺点了点头,没要求平安庄必须无偿的向各生产队提供红薯种——哪怕夏菊花能答应,他该怎么向别的生产队长解释,平安庄为啥留出那么些红薯种,还不要钱的白送给别的生产队?
总算把李长顺送走了,夏菊花一颗心都快不会跳了:“要是再这么吓唬我一回,我真不当这个生产队长了。”
五爷就想把七喜两个叫过来骂一顿,夏菊花连忙摆手:“昨天七喜他们两个跟着忙前忙后,够累的。他们都还是半大孩子呢,能天天盯着村口不偷懒,我觉得挺不错。咱们再找两个稳当孩子,跟他们一起替换着看就行了。”
人家孩子自己都内疚得不行了,哪儿还架得住五爷骂,再给骂得逆反了,摞挑子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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