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并没有起身。她早就看见了刺刺翻箱倒柜,只是没出声打断她,直到她好像累了,坐下来,她才开口。“没有,我……也睡不太着。”秋葵道,“你找什么,要是没在抽屉里,多半是给收到大箱子里去了,天亮了再找。”
“我有对镯子……”刺刺低低道,“我走的时候,拿下来没带去,我想着,应该还在这……”
“是不是金色的那对?”
刺刺眼睛一亮:“对,你见过?”
“那个应该在君黎那。”秋葵道,“他早就拿回内城里了,后来——同朱雀出发去青龙谷那天,他应是带在身上的。”
“是吗……”刺刺鼻中酸涩。她想起他写来的那许多信。她当然不怀疑,在与朱雀同赴青龙谷之前,他还对她怀着满腔如旧的热忱。他将这件信物时时带在身边,只期见到她就重新交在她手,以为重新诺许一生——可后来呢?发生过那许多事情之后,后来呢?他也许,愤怒失望之际,早就将这双钏子抛了——即使没有,可在为复仇再次踏上青龙谷的那一天,她想,他必不可能还愿将它们带在身边,牵抑他那只想装入仇与恨的心怀吧?
秋葵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那对镯子……是他送你的,是么?我知道你心里在意,不过,他从你离开之后不久,就没再回来过这里了,不管还带没带在身上,总之不会在这。再说,那时候辗转被人送回来,随身物件掉落了也说不定,你说的那个结子,那个玉佩,不就掉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刺刺低声更咽,“我只是后悔,只是后悔为什么那时候要把它们取下来,还对他说一些……一些不该说的话。如果那时没有这么做,他是不是——还会顾念一点……”
“刺刺,你还是不想承认,”秋葵坐起身来,好像有点生气,“至今为止发生的一切,过错根本不在君黎——也不在你。你那时心情不好,你想把镯子还他就还他了,有什么大不了,你当他是什么人,他做的一切是因了同你生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刺刺道,“我只怕他觉得我绝情,我怕……他再无念想,又跑回去做道士——我怕再见不到他,连……连与他说个明白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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