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嘛。”一旁陆兴笑道。
君黎见众人说得高兴,可心里却终究还是郁郁的。也幸好沈凤鸣没一起回来,否则不知更要比自己难过多少,正要告退回去休息,忽然里面一人跑出来,道:“庄主,庄主,葛川不见了!”
——若说有什么消息能给今日这么高兴的一行人泼点冷水,那便是葛川终于是逃跑了。仙霞岭上众人中了幻生蛊,他没跑成;前些日子清流县被困于火窟,他没跑成;可今日,在这圆形土屋,他跑了。
“庄主,要不要去找找看?”便有人道。“这么一会儿工夫,料他也跑不远。”
夏铮摇头。“算了,他不过奉命行事。要是真到了梅州将他关起来,与太子的怨就结得大了。今日大家也都乏累了,捉了张弓长已算得完胜,不必再多生枝节。”
“那捉了张弓长,与朱雀的怨也便结得大了吧?”边上一人倒是突然忐忑难安起来。“之后要怎么处置他?”
“朱雀?”夏铮说着,向君黎看了一眼。“朱雀那里,已不是捉不捉张弓长便可解决的情形了。不过既然远离了京城,他再要来做什么,也已不易,大家也不必多心猜想。”
众人也向君黎看了几眼,不无些尴尬。夜已极深,夏铮便叫众人散去睡了,只留两个人值夜。君黎也回房熄了灯,明明很累可却睡不着,与谢峰德那一战,仍然清晰地映在脑海里。
说他是占了上风——的确,那个时候,他是渐渐占到上风了。可占据上风前的苦战,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除去衣服。胸前其实有无数道隐隐作痛的细伤,可却连衣服都没破。若记得没错,造就这样伤势的招式叫作“青丝舞”,沈凤鸣说,那是女人用的招式——那是用自己的长发幻成利刃伤人的招式。君黎有点不明白,谢峰德的头发并不长,自己剑光起处,他的头发也并没有太多机会碰到自己——就算碰到了,怎么就隔衣能伤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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