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未及雪落肩头,头顶便有伞挡住飞雪霜风。
一双手撑着伞,五指修长白皙如同玉刻,不像是将军粗粝的指尖,反倒像是谋士握笔之手,油纸红伞同他一身甲胄格格不入,他却似不知般静立。
谢湛站在她身侧,眼眸微阖,不再说任何话,只是默言向前走去。
“你不必同我撑伞。”
记忆里,做过这幅举动的,只有那位总是温和良善,总带着笑意看她的鬼王,其他人做来,尤其是谢湛,顶叫人难受。
见谢湛不语,当没听见,程安心底啧了声。
她还切实没带伞。
红玉方才被谢母刻意留在静心院,眼下无人,她若是真独自顶着雪回去,那真是麻烦又没有必要。
回行之程,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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