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阴恻恻地想。
谢湛目睹程安嫌弃一般将头发发簪摘下,甚至还用丝绢擦拭的整个过程,漆黑眸底毫无波澜,面色寡淡平静,神情仿佛从天际轻飘飘吹过,不可捉摸的清风。
“不必。”
清风停顿一瞬,他声音有些远:“顺手的小事罢了,你不欠我。”
“话不是这么说的,黄姥姥遗物于您是小事,于我可是顶了天的大事。我说要报,那日后定然是会想办法还了的。”
因怨成厉鬼后,程安厌恶死了他这幅总是不经心、任何事物都轻描淡写的模样。
现在看来,也是一阵胃疼,像是心中零星一直纠缠她鬼身若干年的怨恨又一次翻涌。
尽管嘴上说着客气话,可她还是压着星点火气,虚伪笑道:“大公子无事的话,我要回去了。”
“甲胄在身终归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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