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信义为先,无论黑白两道,都是最看不起背信弃义之人。池歆这样说无意中应了江湖人的三观,不免被黑衣人又高看了几分。

        黑衣人暂时息了鼓动旁人放弃承诺的念头,而且大腿的伤隐隐作痛,似乎是余毒作祟。他精神有些涣散,急需打坐调息,已经无心再逗弄旁人。刚才他也无非顺嘴一说,实际上就算能从风家顺利买了这人,合法拿了卖身契,他现在也没法将人带回西北。

        岸上的仇家还在寻他,那些仇人是否与风家有勾连谁也说不准。他自身难保,岂能再惹麻烦,更无暇顾及旁人。他必须低调行事,先等着影卫们将仇家清理干净,发出了安全的信号,他再离去与影卫们汇合。

        瞬息间,黑衣人已经打定主意,到时候看心情和体力,将这个少年直接掳走便是。这人既然是风家仆人,那他和中原武林人哪用讲什么道义?卖身契不要也罢,他才不想真与风家做买卖。等将人弄到塞外圣教的地盘,自然是不用中原的卖身契。

        黑衣人的意识渐渐有些模糊,不过他黑巾蒙面,在昏暗的货舱内,苍白的脸色旁人也看不清楚。他盘膝靠着后面的大箱子坐下,一时拉扯到腿部伤口,痛楚钻心,眼前一黑,终于是失去了意识。

        池歆刚才被点了穴道的时候的确手脚不能动,只是体内的真气持续流转,不一会儿就冲破了穴道滞涩。他见那黑衣人靠着箱子像是睡着了,便屏住呼吸蹑手蹑脚靠了过去。

        池歆并没有寻常人那样的好奇,毕竟就算趁人不备看了人家黑巾之下的面容,他也认不得这人究竟是圣教中的谁。所以他靠近了,只是确认黑衣人真的晕了过去。

        黑衣人对旁人的靠近毫无反应,手里紧握的匕首都攥不住,掉落在地,发出了声响。许是听见了响动,那黑衣人的身体猛然抖动,复又睁开了眼睛。

        池歆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躲。

        那黑衣人却惊讶问道:“你怎么能动?我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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