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羊毛毡上席地而坐,趴在桌案上发呆。
顾时宁的营帐在隔壁,只是不太放心,便守了半夜,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北方呼啸吹在营帐上,发出瑟瑟的声响,半夜里围场下起了大雪,天气更加的寒冷。
顾时宁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毯子,被冻醒了,她侧头朝行军床看去。
床上躺着的人似乎睡的极不安稳。
她小心翼翼地凑到近处,顾长於如黑尾翎的眼睫盖下,挡住了清冷幽深的眸子,眉心微不可见的蹙起,额角渗出薄薄的汗。
顾时宁将手背贴在他的额头,温度滚烫。
过敏中医可治不了,只能靠生抗过去。
冰凉柔软的触感传来,顾长於睡梦中无意识地抬起手,大手按住贴在他额上的那只手,声音低低沉沉,不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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