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很谨慎的人,不结交他人也正是这一点的佐证所在,他在通过隔绝来隔绝潜在的伤害;在我幼年时,他总会一遍遍承诺,将保护好我。
为什么要保护我?我会面临什么风险吗?还是他正受着怎样的威胁呢?
小时候我没有把这些疑问说出口,如今长大了再回想,好似命运早已预支,从那时起,父亲将来要遇到怎样的戛然而止,就已经被分配好了。
然而受到庇护的不仅仅是我,就连父亲本人,好似也是被人保护着,远离一切暗涌的风波。
可礁石之下究竟藏着什么,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揭开答案了,谜底随着父亲的离去已经被永远埋葬。
不过回忆并不能被删除,在我三岁,或者四岁,反正是父亲不相信我有记忆的年纪,某个看似平静的夜晚,父亲接到一个电话,原本正在给我热牛奶,脸色一变,放下手里的一切抱起我迅速离开家里。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担忧地摸了摸父亲比平日还要苍白许多的脸颊,他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别怕。”
我不害怕。父亲的怀里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堡垒。
我只是担心,因为平时温和的他从未有过这样眉头紧锁的时候。
那晚他开车带我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与其说奔着遥不可及的目的地,不如说根本是在乱转,像个没头苍蝇仓皇奔逃在城市深沉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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