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长行沉默了。他的眼神渐渐变冷,平素颇具风情、微微上挑的眼角垂了下来,长睫背后的春潭渐渐凝冰,湖面封寒。
半晌,他的唇线抿紧了,忽然开始迅速地拆卸自己手上的绷带。他的动作又急又暴躁,解不开的地方便连扯带咬,很快解放了右手将绷带狠狠往地上一掷。
他伸手入怀,兵刃的雪光在衣襟见一闪而过——
“干啥呢你?”
郦长行猛地顿住了。
他缓缓扭头,向发声处看去。
卓钺手里拎着一只死兔子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正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目光顺着他的面孔滑至他脚下的绷带,卓钺“啧”了声骂道:“伤没好就急着拆什么——我糙!”
郦长行大步过来,一把攥住了他的肩。
这小子的手劲儿真没收着,捏得他骨头嘎吱直响,卓钺毫不怀疑自己肩膀上被他摁了五个血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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