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不是草原上长大的?你们那的人不都男女混居么?”卓钺奇怪地瞪他,“咱俩的命现在就像火上烤的蚂蚱,你还在意什么男女大防?”
郦长行翠色的眸子渐渐转浓,看不出情绪。他正要启唇说什么,却忽听窗外一阵脚步声伴着话语交谈自廊下由远及近而来。
“……札干人又问棉衣的事儿了。小姐,咱们得抓紧啊。”
“没完工便是没完工。”搭话的声音细细柔柔,应是那郑氏姑娘,“这都是精细活儿,你去让阿爹再拖上一拖吧。”
卓钺猛地直起身,与郦长行对视一眼。
他下意识地要往窗子跑,但窗口正好对着来人的方向。正无措间,郦长行一把扯住他往床架地下一摁,一挤一推滚进了床下面。陈年老灰兜头盖了二人一脸,卓钺下意识地要打喷嚏,被郦长行一把捂了回去。
二人前脚刚藏好,后脚便听房间门“吱嘎”一响,郑氏姑娘带人走了进来。几人的交谈声中,还夹杂着轱辘声,似还推进来了辆独轮车。
“老爷让您给个具体日子。不然惹怒了那些札干人便不好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郑氏姑娘缓缓走近床榻,卓钺偏头去看,自床帏垂下的缝隙之间看到了一袭秋香色印花袄裙的裙摆和一双丝履,“不合标准的东西给了上去,反倒更没法交代。”
忽然头顶又一阵灰尘抖动,原来是那女子落座在了床榻上。卓钺一个措不及防差点儿被迷了眼睛,郦长行忙翻身盖在了卓钺上方,替他挡住了头顶的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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