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十月,北风徘徊,天气肃清,繁霜霏霏。*
洛阳城外十里亭,来送行的人送了又送,终于在这里散了大半,只剩下重熙这个最亲近的“挚友”留着没走,最后送萧惟闻一段。
“非得就急着这个时节走,”重熙袖着手,面朝着十里亭外的萧瑟风景,不咸不淡道,“连个年都让人过不能好。”
萧惟闻亦只平静回道:“陛下的吩咐,君令如山,耽误不得,劳烦元驹兄届时在百忙之中再抽出空来,看顾家母一二。”
重熙微微偏转身子,回头睇了萧惟闻一眼,似笑非笑道:“需要叮嘱我看顾,就只有萧夫人一个?”
萧惟闻缓缓抬眸望他,平静无言。
“或者还应该问你,”重熙却好像被萧惟闻这极平静的一眼给激怒了一般,旋身向后,朝着萧惟闻的方向逼近一步,咄咄逼人道,“当真是陛下命令你大冬天的南下去泉州?”
“不是你自己主动请缨、抢着要去?我可记得,陛下在南边早安置有人手,早先那秘查孔澄案的钦差,可也不是你萧大人吧?你又是急着去作什么呢?”
重熙越说越生气,萧惟闻却是越听越平静,只待他一口气说完了,整个人发泄出了头一份怒气,这才面无表情地反问重熙道:“你究竟是想说什么?”
重熙定定地凝视萧惟闻半晌,一字一顿地缓缓问他:“与你指腹为婚、早有姻缘、后被你拿去推脱张氏女的‘早亡元配’,究竟是小卫氏,还是大卫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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