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自开口过问,下面的人再不敢轻怠迟疑,很快便将人麻利地叫了个齐全。
而真当着皇帝的面,敢再漫天编谎的也是确实没有几个,毕竟,“欺君”,可是头等重罪,一个不小心,后头被人给拆穿了,脑子就马上要与身体分个家了。
——当今这位陛下平日里看着再是温厚和气,但真碰上了事情,杀起人来,也是丝毫不会手软的。
牵扯进巫蛊案中死去的诸多宫人亡魂还飘荡在这后宫深处、没满一年呢。
而这事情的真相本也简单明晰的很,裴辞三两句话就问了个明白,几乎所有人的证词都有志一同地指向了同一个人:皇嗣裴舸。
“卫嫔可也真倒是不蠢,”一听最后真指向了裴舸,太后的脸色霎时更为阴翳,
怒极反笑,寒着脸咬牙切齿道,“她倒是家学渊源,学得惯会躲在人身后出招……舸儿一个两岁小儿,他能懂得了什么!更可恨的是,那贱妇竟然还利用先帝的血脉来淫/乱宫闱!”
“皇祖母明鉴,”裴舸知道自己这时候要是还在后边缩着不出来说句话,卫淑妃最后下场如何他难以预测,但看毓昭仪的表情,是真的似想要拿把刀将他一刀一刀活活剐了个干净般,只得硬着头皮躬身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罢礼,奶声奶气,言辞恳切道,“孙儿探问萧大人踪迹,只为仰慕萧大人贤名,确实是与母亲毫无干系,且孙儿探问,只在近来……”
“太后娘娘,”一直隐在人群中专心致志给众妃嫔作着陪衬沉寂了大半年的付嫔,此番第一回再度出现于人前,打断了裴舸的未尽之语,提起裙摆,规规矩矩地福身扼手,继而直直地朝着太后与皇帝的方向跪了下去,面容沉寂而悲戚,缓慢而郑重道,“嫔妾有罪,因一时私心恻隐,有一件事一直都没有向您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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