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眉心微蹙,心头霎时浮过一个非常糟糕的可能。
卫斐的脸色也不易察觉地微微一变。
“卫氏,你再是花言巧语,替你妹妹遮掩她所做下的那些‘好事’,你倒是再好好地当着皇帝的面、当着今日在场所有人的面,给哀家解释解释,”太后紧紧地瞪着卫斐,双眸里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强烈恨恶,咬着后槽牙恨声道,“为什么有诸多宫人可以为证,经常有去广阳宫的人来他们那里打探左中丞萧惟闻的去向!”
卫斐错愕之后又是很快恍然,在某一个瞬间,卫斐是真的恨不得转身去直接掐死一直在自己身后跟着的某位罪魁祸首。
“既有宫人愿意出来作证,那不妨让他们出来当殿对峙,可当真是卫嫔所问。”卫斐面无表情道,“臣妾却也不相信这宫中有哪个妃嫔会这般愚蠢,与人私通还要大张旗鼓地去满宫满处地问对方的动向所在。”
卫斐借着转身的动作面无表情地扫了裴舸一眼,暗示他最好快点想出一个能解释自己为什么指使着广阳宫的人到处跑去打探萧惟闻的动向。
太后阴沉着脸不吭声了。
——她也未尝不曾觉得过这些证据出现得也未免太密、太满、太过于及时。但只要一想到那日张以晴在宫里出事时小卫氏就也恰恰在御花园内,倘若小卫氏当真与萧惟闻有旧,那岂不是……爱惜侄女心切,太后也是被恨怒心意冲击得有些昏了头。
裴辞抬起手,轻轻地按在卫斐肩上,淡淡地吩咐宫人道:“那就依毓昭仪的意思,把那些说可以作证被广阳宫的人问过左中丞动向的宫人、与被他们所指证的广阳宫宫人,一一传进来当着朕的说一个清楚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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