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从楼上缓缓走下来、冻得唇瓣轻微发紫的沉尘之。

        卫斐感觉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脑子在那一刻确实是不怎么够用了,她的腿微微发软,嗓子嘶哑,既完全不敢去确定躺在地上的沉华的死活,也分外迷茫:“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一直在你这里。”沉尘之抖着嘴唇,长而密的眼睫如扇子般缓缓垂落下来,整个人因苍白而现出一股病态的俊秀美感,剥离了一贯的温和润厚,显出其下隐约的棱角与锋锐来,“你们上来的时候,我来不及出去,就躲在了最顶上的天台里。”

        卫斐住的二十六楼,是这一栋的顶层。

        天台是敞开式,上面郁郁葱葱,并不露着光秃秃的难看水泥,还养了好多花花草草。当然,卫斐自己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的,都是后来沉尘之陆陆续续往她这里搬过来、塞进来的。

        “你打120吧,”沉尘之这时候却显得冷静理智得过分,“我手机上去时候落在了电视柜下面。”

        卫斐哆哆嗦嗦地去按完了号码后,陡然醒悟了。

        “你不应该在这里,沉先生。”卫斐板起脸,她极力想稳住音调里的颤抖,但这件事也确实是几乎超出了她所能预想处理的范围之内,“请马上离开我的房子。”

        沉尘之站着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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