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满心以为自己派去的人已经料理得足够妥帖,连老天都看在自己不过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的份上起了海溢潮来帮着自己销毁罪证,后也是念朱泓默毫无所觉,不想再横生枝节,才一时心软放了他一马……没成想,就此遗患无穷、危害至此!

        张达至今仍没想明白朱泓默到底是从哪里察觉出的不对,但他确信,再怎么觉得不对,至少对方如今手里应当是还没有什么切实可信的证据,而以朱泓默的身份,想单单靠他自己再去查到一些‌什么东西,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朱泓默查不到的,不代表兰陵萧家那个遗孤也同样查不到。

        就像张达非常确信,以朱家人的性子,就算朱泓默察觉出了自己家人死的有哪里不对,可只要他手里没有确凿可信的证据,就不敢去皇帝面前如何‌编排自己这个皇帝的亲舅舅。

        而同样的情况下,萧惟闻会不会直接找上皇帝,却又是五五之数。

        原先张达看萧惟闻,一是想着到底是自己女儿喜欢,二也是看上对方与重温的儿子私交甚笃,想借着这桩儿女姻亲,缓和与镇北侯府相斗多年的紧张关系。

        现在的张达看萧惟闻,却是无论如何‌,都得要‌稳住对方、百般拉拢了。——左右现在杀是绝对不能再杀了。当时既没有能灭得了口,而今再动手,杀不杀得了是其一,其二是纵然侥幸除去对方,恐怕对方死前也会留下‌诸多后手指向‌张家。

        杀萧惟闻是小,惊动宫里那位是大。

        也就只有顺势拉拢一条路可走了,张达烦躁地想着。

        张以晴才刚刚走出没多远,却又复转回身来,蹙眉问张达道:“父亲,家中近来可是又出了什么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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