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与朕解释,是她失察,没想到李氏竟会因嫉生恨,为往昔与皇嫂间的龃龉,暗使人制那巫蛊诅咒,”裴辞神游天外般麻木地平铺直叙道,“但她想要朕看在德康公主的份上,给李氏一个痛快了断。这件事彻彻底底地到此为止、不要再张扬到人前,以免仇怨越结越深、反害得德康公主日后无辜遭殃。”
卫斐轻轻舒了一口气,知道太后这话还是为李萦怀开恩考量了。——左右李萦怀本就是个将死之人,只是不知道太后本人究竟清不清楚这一点了。
“朕忍了忍,没忍住,反问她,”裴辞语气轻飘飘的,有种抽出身来游离于事外袖手旁观的淡漠,“‘倘真是为德康公主考虑,为何又非得要指使李妃去作下那般诛心之事、损人又不利己、还反害得她生母不得不被迫‘过世’呢?’”
卫斐不用再往下听就能猜想得出来,当时的太后必然是要险些被皇帝给气得一口气撅过去了。
——想来太后那种习惯了虚与委蛇、假作慈悲的人,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皇帝这样敢直接撕开一切台前幕布、将赤/裸/裸的真相倒出来与人正面争执的了。
擅长的阴谋诡计在正经较真的皇帝面前施展不开、惨遭滑铁卢,想来太后说不定还会反在心里暗骂是皇帝不讲规矩、乱掀棋盘。
而事实上,太后也确实如卫斐所想,甚至做得更过——
愤怒之下,失去理智的太后当时是口不择言地直接讽刺裴辞道:“哀家一步一步、苦心积虑做到如今,还不都是为了皇帝么?”
“现不敢求皇帝能体谅哀家的半分苦心,只要但凡皇帝能为社稷稳固先诞下一二皇嗣,哀家又何苦去做这后头的大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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